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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七章強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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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夜深了,官爺您得回去睡覺了,我也得睡覺了,今個就叨擾了。”柳宓說罷,不等他有什麽反應,從桌子上拿起那十幾本醫術,珍惜的捧在懷裏。

然後在他的註視下,一步步的走到床上,然後,親手將那書,一本,又一本的撲在了本來就撲著床褥的床榻上。

剛剛猜測她是清醒的秦淮,覺得自己才是傻的那個。

這哪裏是醒酒了,這分明是還醉著呢!

把方才旁人打開的門,重新關上,秦淮打算把她先前整齊擺好在床榻上的書收起來,可是一轉身,這人已經合衣躺在了床上。

他頭有點疼。

看來今晚來的不是時候。

而且……

想起了什麽一般,他迅速低頭,把懷裏的包裹好的東西拿出來。

原本好端端的糕點,被她先前不由分說的往自己懷裏鉆時被擠爛了,這會好幾樣點心渣末摻和在一塊,真是慘不忍睹。

“算了。”秦淮暗暗感慨一聲,隨即將東西重新收到懷裏。

那個人已經睡下了,柳宓走到她身邊,想著幫著她把被褥蓋上就回去吧,誰知道剛剛給她蓋上被子,掖好了邊角再擡頭的時候,這人緊閉的眼眸重新睜開。

柳宓趁著他不備的時候,兩只手使勁的攬住了他脖子,秦淮還未意識到現在是什麽情況的時候,那人手腕稍稍用力,他被迫彎腰。

然後,有個溫熱的嘴唇觸碰在他唇上。

具體來說,他是被那個人親住了。

跟他先前猜測的一樣,柳宓喝了不少的酒,此時肌膚相碰,氤氳在兩人周邊的氣息,都似乎是帶著醉人的酒氣。

秦淮怕壓壞了她,兩只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,身體僵硬的似是塊石頭,所有感官被抽離,他的腦袋像是被人灌進去了漿糊。

姑娘家的嘴唇軟軟的,她的呼吸輕的像風,眨巴眼睛時,長長的睫毛掃在自己臉上,又癢又酥。

饒是一直心性堅定,無時無刻不保持鎮定的秦淮,此時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態嚇在了原地。

漸漸的,似乎是不滿他這麽木楞的反應,身下的人不舒服的皺著眉頭,似乎還嫌他受到的驚嚇不夠一般,軟嫩香甜的小舌撬開了他的唇舌,迫不及待的吞噬他的一切。

屋內燭火影影綽綽,籠罩了倆人。

…………

清晨,天色大亮,暖呼呼的陽光灑在臉上,她愜意的伸展身子,打了個呵欠。

昨晚好像睡得很好,看來適當的稍微喝些酒,還能起到安神的作用。

只是嘴角濕漉漉的。

她摸了下嘴邊,好像是有口水。

而且,手摸到嘴唇的時候,她嘶了聲,好疼,這是破了?

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長時間,沒好好吃過一頓肉菜了,昨晚竟然夢見了吃豬舌頭,好像自從她長大後就再沒做過這種夢了,好丟人,這次回去了,一定要讓二姐給她做好些豬頭肉,豬舌頭。

看了看時辰不早了,她揉揉脖子,擡擡胳膊準備出門,只是昨個睡得好像挺舒服的,怎麽脖子胳膊還有腰這麽疼?

是落枕了?

她過腦袋看了下床鋪。

只是……她看到了什麽?

怪不得脖子這麽疼,她昨晚壓根沒睡枕頭,只墊著兩本書睡了,如今那書上有一攤不明痕跡的亮晶晶的東西,如若不是意外的話,那東西應該是口水那一類的玩意。

“要死了要死了。”她捧起書快速的擦拭著那本書,越擦越不安,她拿起書湊近了看,為啥書上有汙跡跟被火燒過的痕跡?

完蛋!這可是師父給她的孤本,讓她好好學了之後還要送回去的。

昨晚擺在桌子上的那些書,這會全然不見了蹤影,難不成是她昨個夜裏偷偷扔出去了?

她嚇得連人帶被褥的掉到了床下,視線撇到床上,才意識到為何自己清早起來時,會腰酸背痛。

她也不知道抽什麽風,竟然把那十幾本書全都鋪在了身下,那書本來就薄厚不同,高低不平,那麽睡著,能不難受嗎?

好像她是真的發酒瘋了啊。

要死了要死了!

別慌,先想想昨個夜裏發酒瘋了沒?只是在屋子裏發的,還是在外面也發了?

睡意頓消,她把先前揉成一團的頭發好好的梳了一下,慌慌張張的穿好衣服,迅速的跑了出去。

“三嫂?”剛開門就見到了端著水盆打算進來的沈三嫂。

“柳姑娘醒了?”

沈三嫂自從病情好了後,對柳宓就開始特殊起來,平時有什麽好吃的就先給她留著,還讓虎子有事沒事就過來說話解悶,如今連洗臉水都要一手包攬了。

柳宓又重覆了一下不用她這麽客氣,沈三嫂只是笑了笑,沒回答她,八成是沒往心裏去。

“那個……”

柳宓見她沒吱聲,依舊打算我行我速的樣子,暫時不往這個話題上討論,她兩只手握在一起,糾結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問道,“那個,嫂子,我昨個沒做什麽丟人的事吧?沒出去發酒瘋吧?”

沈三嫂搖搖頭,“你昨個夜裏真的喝酒了啊?我還以為看錯了呢,要是說丟人的話……只把衣服看成了豆腐,再旁的也沒什麽了,我見你從二叔屋子出來後,直接就進了你自個屋子了。”

原來如此,柳宓終於松了口氣。

以前喝醉酒的經歷太過慘痛,她拍了下昏沈的腦殼,往後不能當著外人面喝酒了。

拍著腦袋的時候,零星的記憶閃入腦海,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好像……

“那個,嫂子,昨個夜裏秦捕頭來了沒?”她好像,夢見了自個跟那人接吻的畫面了。

沈三嫂搖搖頭,“沒有啊,秦捕頭沒來。”

“哦哦。”柳宓點了點頭,手一時不慎,碰到了傷口,疼的她嘶了聲,真的是年紀大了,思春了?怎麽會做那種夢啊!

“柳姑娘可得快些,方才渠大夫說,等您清醒後,收拾好了,去他那一趟呢。”

柳宓連連點頭。

…………

渠仲找她不為別的,是因為到了考校功課的日子,原本以為還有兩日,誰知道他直接去頭掐尾,生生砍斷了兩日。

柳宓穴位名字還沒背會,更不要說,要接受考驗了。

而且她垂首,看著手裏滿是口水跟被火燒之後殘留的黑色痕跡,她大概知道,今個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劫了。

柳宓的下場確實挺淒慘的,渠仲覺得自己這一輩子肯定是得罪了老天爺,到晚年了,才會收到這麽一個關門弟子來氣他,他的孤本啊,這書是他師祖傳下來的,到她頭上那幾個師兄身上還好好的,怎麽到她這,到她這就……

看看,這又是口水又是被火燒了的痕跡。

“別跟我說你這是著火了,又用口水滅了火!”渠仲憋著憋著怒氣,最後還是沒忍住朝著面前裝鵪鶉的關門弟子咆哮出來。

柳宓看了一下屋子。

周老爺子,兩個來商量病人病情的大夫,她徒第都在屋子裏呢,只是渠神醫發脾氣太可怕,她求救了一圈,也沒人敢觸逆鱗來跟她求情。

她訕訕笑了下,“師父,這哪能呢,我這口水威力再大,也不能滅火呢,肯定是我昨個夜裏挑燈夜讀,太過疲勞然後燭火迸的火星字燒著火,我及時撲滅,然後怕它再遭逢不幸,所以珍貴的捧著它睡覺,可是誰料想……”

她說著說著,對面的老人氣的就差拿那桌子上的銅人來砸她了!

“那個,我想起來了,師父您剛剛說的,今個要讓人去鎮子上拉藥草,村長腿不大利索不能去,那我去吧,我來代勞,您看怎麽樣?”

眼前的老者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生著氣,沒吭聲。

柳宓打蛇上棍,趕緊叫著她徒弟宋丁海,“還楞著做什麽,沒聽到祖師爺都交代了任務?你咋這麽不會來事呢,快走快走!”

宋丁海楞了,擡頭看了一眼大發雷霆的師祖,又看了眼跟他挑著眉梢的師父,恍然大悟。

倆人討好的朝著那老者說了會好好完成任務的話,跟兔子似得躥了。

幹壞事的跑了,周老爺子臉上才透出笑意來。

他給老爺子順順氣,聲音含笑道,“分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師叔回家去報個平安,偏偏要當成懲罰交代下去,師祖這麽些年不見,口硬心軟的性子,還是一如既往。”

渠仲白了他一眼,“你懂什麽!”

幾個大夫偷偷看了彼此幾眼,壓下心裏的好笑。

“行了行了,都去照顧病人吧,都閑著沒事幹,看我的笑話是把?”

渠仲面子上過不去,揮手攆著這幾個人。

“好,那我們先出去了,師祖要註意身子啊。”

一個個含笑出去了。

…………

劫後餘生的柳宓讓村裏人幫忙套好了牛車,宋丁海在前面揮舞著鞭子,倆人優哉游哉的往鎮子上走。

柳宓完美的躲過了一劫,心情大好。

倆人在路上絮叨起來,沒個完,就在這時,宋丁海問出了心裏一直狐疑著的問題。

“那日在鎮子飄香閣,師父你好端端的,怎麽就消失不見了?”然後再次被發現的時候,就是在這個村落,是疫情最嚴重的地方。

柳宓臉上的笑意散去,她裹著身上的衣服,記憶回到當時的那個夜裏。

她那時候真的特別傷心,覺得有一種被全世界都拋棄的感覺,所以,她什麽都不想吃,什麽都不想理會。

可是,就是這樣,都有人不想放過她。

說實話,她自己都不清楚,好端端的怎麽會出現在那裏。

“我只知道,當時我躺在床上,然後,沒多久就沒了知覺,隱約中是感受到顛簸的,再清醒的時候,就是你知道的,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方。”

宋丁海若有所思,“那這麽說的話,你是被人給迷暈弄過來的,但是,誰跟你有這麽大的深仇大恨?要把你往這個地方送?”

柳宓搖搖頭。

“八成是我得罪的人比較多吧,別忘了我現在身上還‘背負’著兩條人命呢。”

雖然是在調侃自個,但是裏面的苦澀分量一點沒少。

她本來也是自個調侃自個的意味多點,但是說罷這個,身邊安靜下來,宋丁海眼裏透著怒意,柳宓情緒轉變挺快,很快就開解了自己,“好了,惡人自有惡人磨,就算這會對方沒露出馬腳,遲早有一天會敗露的。”

好不容易能出來一趟,別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把心情給毀壞了。

倆人到了鎮上,原本熱鬧的大街此時門可羅雀,柳宓也能想通緣由,被疫病嚇成這樣了,“你身上帶著錢兒沒?”柳宓小聲詢問他。

宋丁海摸了摸錢袋子,“帶著呢,除了要買草藥的錢,還有四百個銅錢,你也知曉,這幾日在村裏完全沒花錢的機會。”

“那去吃蟹黃包子?”

她們這會正巧站在李家包子鋪外,柳宓以前托大姐夫的光曾經吃過一次這家的蟹黃包子,真的又鮮又嫩,能讓人把舌頭吞掉的那種,這次大難不死,她也想奢侈的享受一次。

宋丁海對她的請求從來沒有不應承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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